【全职/林方】礼
1.
林敬言进宿舍的时候，手里是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
彼时刚来呼啸的方锐眼睛都直了，盯着那一大捧热热烈烈的红看了半晌，突然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扑到林敬言身上，揪着他的衣领使劲儿嗅。
“哎哎哎，干什么呢。”
林敬言笑着拍他的背，把小家伙从自己身上拉开。方锐倒是振振有词的：“我在闻你的身上有没有她的香水味。”
“怎么样，闻到了吗？”
林敬言说着，翻箱倒柜找花瓶，接了半瓶水，把花打理打理好插了进去。
“没有！”方锐不知怎么挺开心的，声音都高了八度，“我还以为你背着我找了个女朋友呢，吓死我了。”
林敬言忍俊不禁，噗一声笑了出来，双眼弯成月牙。“要是找女朋友怎么敢不跟你说。这是粉丝送的花。”
林敬言当时正值当打，又是呼啸队长，赛场上的表现是无可指摘。其人又是个温文尔雅的主，自然除了男粉丝外又俘获了一大群姑娘们的尖叫和少女心。要是在外面被人认出来了，被递玫瑰花也不稀奇。
方锐“哦”了一声，盯着那束红玫瑰，眼里满满是艳羡，道：“都没人给我送。我也想有人给我送花。”
“你才刚来，大家还都不认识你呢。等赛季开始，你打了比赛就会有了。到时候肯定比我的多。”林敬言胡撸胡撸他的毛，转身从花瓶里取了一枝花儿递给他。“喏。方锐大大可要一直记得他的第一枝花是我这个头号粉丝送的哦。”
方锐向他吐了吐舌头，龇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如林敬言所说，方锐出道后人气很快上来了。犯罪组合虽然初显青涩，但却让一众呼啸粉丝耳目一新。再加上方锐的猥琐流小盗贼常常能把对手搞得气急败坏却无计可施，大家一旁看着也都乐不可支。方锐也开始收到大捧大捧的花儿了，只不过，他被塞到手里的更多的是甜的巧克力和糖块儿。
“她们真懂我。”
方锐往自己舌头上放了一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咂巴咂巴嘴，又顺手开了一块塞进了林敬言的嘴巴里。
其实不管是花，还是巧克力，又亦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只要是粉丝送的，他都一样地宝贝——这些，都是一颗颗的真心，都是爱啊。
有时候会有特别热情的粉丝，用最原始的寄信来表达对犯罪组合的支持和喜爱。他们坚信白纸黑字才是能够留存最久的方式，一腔热情都凝结在那一个个黑色的手写字里了。多的时候，两个人一天能收到十几封信，他们就脑袋靠着脑袋一封封拆开来看。常常看了一半偷眼瞄一下身边的搭档，就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笑开了花，眼里满满是快乐。
当然，还有更多粉丝是默无声息的。他们没有寄过礼物，可能连一次现场比赛都没看过。但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一次转播，也不会吝惜任何一句加油呐喊。每到呼啸的主场，常常是满城市的“呼啸加油”“犯罪组合加油”，有真实的声音，也有网络上的文字。字字句句激昂澎湃，像是海。
来自粉丝们的爱意，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正因为此，当日后的方锐某次无意拆开一个寄给林敬言的包裹，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刀片和一些辱骂的信的时候，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冲上他的头顶，一向很稳的手都不可见地痉挛起来。拳头狠狠攥了紧，指甲用力抠进了掌心的肉里去。
不就是因为年龄问题状态下降了吗，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毒瘤”，让他“滚出呼啸”？！你们忘了他曾经带领着呼啸赢得过多少次胜利吗？！忘了曾经有多喜爱他吗？！
他把那些东西全扔进了垃圾桶，还在上面踩了几脚，狠狠地，仿佛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而后又想起林敬言，却心疼得差点红了眼眶。
后来林敬言知道了，却只是轻轻笑了笑，抱了抱他。
“没有关系的。无论怎样，到了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你也一样。”
2.
有时候，他们从比赛场馆里走出来，或者在机场的时候，他们总会听见一些围观少女此起彼伏的尖叫：
“林敬言我爱你！”
“方锐我要跟你结婚！”
“林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
“锐锐嫁我！”
……
方锐刚开始听到这些先是一惊，紧接着脸上一臊，揪着林敬言的袖子在前面走得飞快。林敬言笑他：“怎么，方锐大大害羞了？”
“没有！”方锐嘴硬得很，脑袋往旁边一甩，“我只是在对她们用‘嫁’这个字表达不满。”
只是，他面颊上那两朵可疑的红云还是出卖了他，一点儿情面不留。
不过很快地，他就已经可以在激动的姑娘们中间淡定挥手了，脸上笑成一朵花儿，仿佛前一秒刚中了五百万。毕竟方锐大大的脸皮厚度，是可以跟着他的实力一起呈指数倍增长的。
那时候两人已经在一起了。方锐时常对林敬言感叹着：“你说那些姑娘都是一片心啊，结果我俩怎么就互相栽在对方手里了呢。”
“怎么栽的我不知道。”林敬言刮了刮方锐的鼻梁，笑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现在挽着我的手我很开心。”
某年的情人节，一大清早，方锐呼啦一下从背后一把抱住林敬言，把手里捏着的玫瑰花和巧克力塞进他的怀里，学着那些小姑娘们笑嘻嘻地叫：“情人节礼物，老林我要给你生猴子！”
“准了。”
林敬言抬起脸，在方锐的脸颊上啄了一下。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床上笑成一团。
林敬言对方锐其实不止有爱，还有感激。正是因为方锐来到了他身边，成为了他的搭档，才让他的负担有所减轻，状态下降得也不至那么迅速。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人。他也有了依靠，尽管平时是他担当那个被依靠的角色更多些。
方锐对他来说，也像是一件礼物，天赐的礼物。
后来，即便是两人先后离开了呼啸这支他们为之挥洒了无数激情与心血的战队，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从没有因为两人的空间距离而间断过。
他们仍然会互相寄包裹。林敬言会收到从南京，或是杭州寄来的纸箱，他知道里面有他爱喝的咖啡，还有方锐洗出来的一大堆最近的自拍。
方锐也会拿到来自青岛的包裹。开封时仿佛打开了一个零食福袋，里面的内容总不离他平日爱吃的那些零嘴。要是把袋子清空，还会发现底下藏着一个信封，林敬言手写的日记，食指厚一叠。
林敬言把那些照片都做成了相册，小心翼翼压在枕头下；方锐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翻那些日记，看着看着嘴角总禁不住地想向上翘。
有一天，方锐跟林敬言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老林，你说我们俩这样寄东西，算不算互赠礼物啊？”
“不能叫礼物吧，这词太生分了。”林敬言道，说了句挺老套的话，“现在我们俩，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方锐在电话另一头笑得很开心，挺认真地道，“那这样我们俩可以共享冠军了，不错。”
“是啊。”林敬言也笑，“犯罪组合一起拿冠军。”
【FIN】
啊。写不出他俩百万分之一的好。
感觉两节的最后一段都玻璃渣了……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