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画手,屑粥批,真玛宝,定期掉落各种玛恩纳,不定期掉落其他干员/作品摸鱼

【全职/林敬言中心】凡。

*献给林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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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来总觉得肩颈疼。肌肉僵硬得像块板,揉一下就酸得龇牙咧嘴,还头晕。因而他向公司请了半天病假打算去看看,然而待到批下来,却又兜兜转转过去了好几天。


他坐地铁,去市里最好的中医推拿馆。身子像海绵,被挤成了片之后又复原。到了他才发现忘了预约,只得坐在人头攒动的休息厅里等叫号。他的时间容不得挥霍,便拿出手机争分夺秒地赶工作,头顶和身周是干冷的空调风和蓊郁的汗气。


他到这种公共场合来早就不戴墨镜了,也并没有人认出他来,身边的小孩子还是该闹妈的闹妈,成年人还是该电话的电话。忽地,他听到大厅一角,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大厅人声鼎沸,但那声音还是那么准确地落入他耳朵里。而也就在那一瞬,他硬生生地将自己从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拔出来了,直直地,望向那个方向,去望那与他相隔千里而又曾经近在咫尺的光与影,去听那虚拟的音效与真实的欢呼。那是他的血,他的肉,那是他永远的荣耀。


然而,转瞬那声音便消失了。拿着遥控器的小孩对游戏比赛没有兴趣,屏幕连切了几次终于定格在两熊智斗电锯男的画面上。而那动画片明明更加吵闹,他却听不到那些台词了。他的灵魂一步一步走下那聚光灯旁的台阶,再次静静地,走入那修改不完的方案和处理不尽的杂务中去。片刻后,叫号机叫到了他的名字,他便收起手机走向诊室。在他站起身时,乌泱泱的人群似乎起了些骚动,却也是转瞬即逝,马上又都回归各自的生活中去了。


进了诊室,大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问了诊之后建议他针个灸。他点头,也的确觉得自己需要拿针刺上那么一刺,毕竟都好几年了。他拿上病历本,刚要出门缴费,却被大夫叫住:


“哎……你真是那个林敬言吧?那个打荣耀的林敬言?”


他回头,笑了笑:“嗯,是。”


说罢,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已经不打荣耀了。”


“我知道。”大夫说着,一副感慨良多的表情,“真没想到,竟然能遇见真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你退役的时候我还哭了呢。我老婆当时还骂我呢,哈哈。”


他一时有些感动。“谢谢。”他真诚地笑道。


而大夫显然意犹未尽,即便此刻还有病人在外候诊,也并不急着把他放走,身子靠在椅背上,兀自说着:“怎么说呢……也不是说其他选手不好,只是我觉得,你比他们都要真实——你现在还在俱乐部吗?”


“不在了。”他摇头,诙谐地道,“反正到哪儿都一样,还是打工人。”


“确实。”大夫深有感触地点头,“都是打工人啊。”


顿了顿,大夫又道:“你为什么退役了?”


“就是……不想打了。”他笑笑,“打太久了,想做些别的事情。”


“哦……”大夫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睛,“那如果能的话,你还想回去吗?”


他愣了愣,点头。大夫则笑。“那就好。”他拍拍自己的胸口,“你的心还在。”


说罢,又坐直了,按下叫号键,换了轻松的语气向他道:“一起加油吧,打工人!针灸右拐第二间,开了票直接过去就好。”


针灸完,他直接坐公交去单位,毕竟他只有半天假。他看了看表,估摸着到达的时间,决定还是用公司楼下的餐包将就完今天的午饭为好。


不过算是幸运的是,他上的这辆车上几乎没有人,车上的座位随便挑。他便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身子随着车咣当咣当,脑子里面是要买的菜和要交的水电,玻璃之外是平凡的云与平凡的天空。


车子拐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路口,面目近乎统一的乘客在他身旁上上下下。在车辆单调的颠簸中,他睡着了——


他做了梦,但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火焰一般的金、黑与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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