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画手,屑粥批,真玛宝,定期掉落各种玛恩纳,不定期掉落其他干员/作品摸鱼

【全职/林方】都是因为你我肚子里才长花!

*花吐症paro

*呼啸正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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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色的小花躺在手心,似乎是在明黄色的颜料里蘸过,满花的温暖颜色。细长花瓣簇着粒粒针尖大小的花蕊,呈放射状,如同另一个太阳一般,是手心里的小小太阳。

方锐望着它,实在无法想象刚才那个痒痒地挠着他的嗓子的小东西,居然是这么一朵小花。而且,它还是从他肚子钻里出来的。

他没有惊讶,反而是迅速地回想了一下今天中午的午饭。嗯,萝卜肉丝咸猪手,鸡蛋炒饭配酱油,还行。

那这就奇怪了,今天中午也没吃化肥啊?这花怎么回事?

 

2.

这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百度百科上一查就有,花吐症。不是绝症,有化解之法。但是,方锐看着那一句“与心爱之人接吻便可化解”,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他喜欢林敬言,这一点他自己一直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很多的时候,表白的话一度到了嘴边,却又被他自己生生地咽了下去。囫囵吞枣,苦涩从喉咙口滑到的地方不是胃里,是心里。

林敬言常会关照他许多,从训练到日常生活,无不细致入微。并不大张旗鼓,而是渗透在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但是方锐一直认为,林敬言对他的这种照顾,只是出于他们的搭档情谊而已。

怎么可能是喜欢呢?他方锐不过是个总喜欢黏着林敬言的臭小鬼而已,爱捣乱脸皮又厚,有何德何能让林敬言喜欢他?

真是可笑,旁人面前飞扬跳脱的方锐大大,到了这事儿上却成了个自卑的胆小鬼。屡次悄悄地冒头,却又被他自己一把摁回了漆黑冰冷的水底。没办法啊,林敬言可是他在整个职业生涯里最亲最敬的人。与其在表白被拒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还不如被肚子里的小花吸干了养分升上西天。至少这样,还能在待在林敬言身边多黏他几日,多瞧瞧他,坑他几只鸡腿吃吃。

我可能即将成为全联盟第一个全身心都化为花肥的男人了。方锐默默想。

 

3.

花儿再小,也终究比嗓子眼儿要大。方锐每次都得好一番咳嗽才能把那小花吐出来,咳得地动山摇。而且每次还得把那小花藏着掖着,一是怕别人碰着了,二是怕别人见着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花吐症之心,路人亦皆知。

方锐每次都把那些咳出来的小花塞进空抽屉,钥匙一定要在那锁孔里扭上三圈他才放心。他决定,等到他估摸着自己快要被花吸干了的时候,就给林敬言写封长长的情书塞进那满抽屉的花里,然后再在后院里用饭勺挖个小土坑,把那钥匙埋在林敬言种的韭菜旁边,结结实实埋好,小野狗来了都刨不开的那种结实。

这样谁也不知道那抽屉里面是什么,就让那些花儿和我这份心一起成为秘密吧。他想。

没准儿,这个埋在土里的秘密,还会在来年春天和那些韭菜一起抽枝发芽呢。

 

4.

秘密想藏住终究是件难事,林敬言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方锐,你是不是生病了?”林敬言问道。

刚把小花藏好的方锐一听,心里便猛地一凛。难道说,自己暴露了?

“没有啊,哈哈哈。”方锐干笑,“怎么可能,我身体很好的。”

“我看你这几天都咳得这么厉害,应该有点感冒了吧?不舒服要说,别勉强自己。”

“嗯。”方锐应了一声,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但是松了口气以后,又是一阵泄气。

我的确不舒服啊,心里不舒服,只是不能告诉你。

想要藏住这个病,果然好难。不过,感冒的话……?

方锐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通风口,心里有了一个自认为天才的主意。

 

5.

次日早晨。

“方锐,起床了!”林敬言说道,语气却温温和和的,“再不起来我掀你被子了。”

真是的,叫自己起个床声音都这么好听。方锐迷迷瞪瞪想着,两只手抓住被子不让他掀,说道:“不要……老林我好热啊。”

可不是吗,方锐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林敬言一只手覆到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道:“哎,这么烫。”

又拿来体温计一测,三十九度五,高烧。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拿药来。”林敬言的双眉锁着,伸手给方锐把被角严严实实地掖好,转身出了房门。

方锐:计划通√

 

6.

方锐可是个小机灵鬼。他昨天半夜愣是爬起来,光着膀子堵了空调口十六度的冷风半小时,这才又爬上床,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地穿上了睡衣睡了觉。

他就是这么想的:感冒了,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咳嗽了吗?

林敬言端着水杯拿着药盒进来了,没有直接放在床头柜上,而是先扶他坐起来,一点一点地给他把药片和温水喂进去,这才又让他躺下。同样又紧紧地塞好被角,生怕他踢被子似的,直把他裹成了一个粽子。

照顾得似乎有些过于细致了。但从林敬言认真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觉得这样子有任何不妥。

“我不看着你,你肯定不好好吃药。我先去训练,等一会儿再来看你。”林敬言给他把冰袋放在额头上,这才离开房间。

方锐的喉咙里又是一阵儿痒,他用力咳了几声,把那小花从嗓子眼吐出来。反正现在房间里只他一个人了,他也不必再用手挡着。黄色的小花静静地躺在被子上,落在左胸的位置。

他伸出手去,把那小花攥在手里。他咳出来的花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是明亮的、温暖的金黄色,像是金色的日轮。

方锐一时间明白了——也许这花就是象征着林敬言吧,太阳一样。

 

7.

方锐做了个梦。

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关于什么,只记得周围是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如同海啸,狠狠地拍上他的身子,满头满脸的冰冷潮湿。

多希望林敬言在身边,牵着他的手。

方锐蓦地惊醒,身上涔涔的全是冷汗,而发烧的身体又是滚烫一片。

手心里有什么柔软的触感。一只手在被子里,攥着那朵小小的花,另一只手在被子外,却是被林敬言的手紧紧握着。

他的每一只手上,都是一个太阳。

“醒了?”林敬言问道。他见到方锐睁眼,眉梢终于舒展了开,嘴角如往常一般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嗯。”方锐应道,抿着嘴,表情有些紧张,“我睡觉的时候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担心啊,万一他说了什么梦话被林敬言听进去了,那还得了?

“没有。”林敬言摇头,“但是我看你表情很难受,就这样牵着你,想会不会能够好一点。”

他说着,松开方锐的手,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米汤:“张嘴,啊。”

他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凉,送到方锐嘴边。

方锐听话地张嘴喝下。米汤本来没什么味道,但林敬言为了照顾他爱吃甜食,特地往里面加了几勺白砂糖。只是,汤是甜的,流到心里,却变得有些微的苦涩。

真是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对我这么温柔……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上你,不会得这病,我就还能……一直一直地待在你身边。

方锐喝了一口,就赌气地不肯再喝了。林敬言道:“快喝,喝了才能好得快。”

“这病是绝症,治不好的。”方锐把头撇到一边,哼哼唧唧地说,“老林你别管我了。”

“那不行,绝症我更要管。”林敬言笑眯眯的。装满米汤的勺子则是一直被他执着地送到方锐的嘴边。

“好啊,你换种方式喂我我就喝。”方锐道。

“怎么喂?”

我豁出去了!方锐想。

“嘴对嘴地喂!”他咬着后槽牙说道,“你敢不敢!”

 

8.

职业选手的身体本能使得勺子还是稳稳地拿在林敬言的手里,但是他脸上仿佛被糊了一层石膏,表情已经僵掉了。

方锐现在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管他的!

“林敬言!我肚子里有了个东西!都是因为你!”

“啊?”林敬言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我们俩……没睡过啊?”

方锐毕竟发烧,情绪又激动,完全没注意到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合常理,嘴上跟开闸放水似的话不停:“我跟你说,是花!花吐症!绝症!会死的!都是因为你我肚子里才长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我才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反正今天我就要说!林敬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林敬言一直默默听着他说,不说一句话,也没什么表情。而方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一口气上不来,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说完了这么多,他自己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突然感觉自己的发烧已经好了——因为他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冷下来了。

完了,要被嫌弃了吧?

他躺回枕头上,感觉泪腺有点酸酸的。

林敬言一直举着的勺子收了回来。方锐觉得,他应该下一秒就要起身离开,然后向方锐投来失望或者尴尬的眼神,再也不走进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敬言竟是慢慢地把那一整勺米汤喝了下去,而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出,揪住他的睡衣领子,把他的上半身从床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嘴巴狠狠压上了他的嘴唇。

米汤一点一点地从林敬言的口中向他嘴巴里灌入。原本滚烫的米汤,到了方锐嘴里的时候已经变得温热,令人舒服的温度,林敬言口中的温度。米汤混着糖,甜丝丝的,就像是林敬言给他的感觉一般,温和,甜而不腻。

等到方锐把米汤全咽下去,两人的嘴唇这才分开。“好喝吗?”林敬言问。

“……好喝。”方锐的脸颊又烧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那个吻。“你就不怕我传染你啊?”

“不怕,和你得一样的病,挺好。”林敬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朵小花,淡蓝色的花瓣,“花吐症,我也得过。”

“治好没啊?”方锐还没缓过神来,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

“治好了,刚刚治好的。”林敬言在他的唇上又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谢谢你,我的小医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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