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画手,屑粥批,真玛宝,定期掉落各种玛恩纳,不定期掉落其他干员/作品摸鱼

【全职/林方】真是好巧(下)

*莫名其妙的爱情

*双作家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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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方锐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有来找吴羽策撸串了。

吴羽策自然是心急火燎,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来是怕他们多年的塑料友情就此莫名其妙地破裂了,二来是怕方锐遭到了什么飞来横祸从此都没办法请他吃饭了。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方锐的道路。

他先去了方锐的家,用约定好的暗号敲了五次门都没能成功召唤方锐,反而吸引了一大波邻居的仇恨;又打了几回手机,耐着性子听了一分钟方锐的个性电铃小苹果却只等来了一句“请稍后再拨”。

吴羽策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戚戚然打道回府。

仿佛是命运的指引,他在前往公交车站的路途中,瞧见了一家饺子馆。

店面不大,客人也很稀落,却干净地好似崭新的书页。内里似乎有种奇妙的吸引力,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店里拐。一拐便收不住脚,到了一张桌前坐了下。

看不到老板的人,应该是在厨房里忙活。咕嘟咕嘟烧水的声音。

“老板,一碗韭菜鸡蛋饺子。”吴羽策端详了下菜单,点了个最大众的。

“好的,稍等。”

老板应着,尾音上翘,似是惯常地笑着。

一闲下来,吴羽策的眼睛便不自禁往厨房窗子那里瞟。店面虽小,厨房里却有两个人。除了老板之外的另一个人似乎并没注意到他这个新来的客人,正轻声和老板说着什么,激起空气微微的嗡鸣。吴羽策总觉得这身形和嗓音,都有些似曾相识。

过不多时,那人端着海碗出来了。“您好,请您慢……怎么是你?!”

吴羽策挑眉,抬眼。只见方锐那一脸职业假笑跟打了玻尿酸似的,海碗还僵在手里没放下。厨房里的老板回过头来瞧,平光眼镜上沾着的水汽堪堪散去。

吴羽策霎时心下了然。

破案了。

 

9.

之后的一两个月,吴羽策成了饺子馆的常客,并且总是给方锐送一些东西。

比如说成对儿的手机链,成对儿的钥匙扣,成对儿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当然,这些东西吴羽策并没有让方锐独吞,坚决要求方锐必须和林敬言一同分享这些小小的快乐。

而且,他每次来吃饺子的时候都不要找钱了——说什么提前把份子钱交了,积少成多细水长流。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方锐又一次历尽千辛万苦送走了吴羽策这位祖宗后,道。

“也许吧。”

林敬言从灶前抬起头。此时他的镜片上没有水雾沾留,眼角眉梢的笑意很清晰。

手机挂绳从口袋里探出头来。方锐的手机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方锐耸耸肩,对林敬言的回答不可置否。阳光凿破冰块般的天空漫进屋内,悄悄跨过白色的窗棂,爬上两人的肩头臂膀,清清亮亮一层金。

方锐突然希望,那并不是一个误会,而是真实。

 

10.

除夕夜却下起了暴雪。沉重的风,沉重的雪粒,沉重的冬寒。满天满地死气沉沉的铅灰。

饺子馆内与屋外却全然是两个世界。方锐扔垃圾似的将那把与他在风雪中生死与共的伞丢在了门口任它自生自灭,整个人一股脑儿地摔进屋内的暖气里,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那气儿似乎还是裹着冰碴儿的,但顷刻间便翻卷着在满屋子的温暖空气中消弭殆尽了。

“哟,哪里来的小雪怪?”

林敬言早早地便候着他了,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他把那厚重的店门在方锐身后牢牢关了上,门锁扭了两整圈,还不忘在把手上挂了串红鞭炮,似是要将那冷厉的风全都阻隔在门外。

“来蹭饺子吃的雪怪,吃不到就赖着不走。”

方锐龇出一口大白牙,大喇喇地一屁股坐下,炫耀似的把那瓶他在怀里焐了半个多小时的二锅头摆了出来,还摸出了俩小酒杯,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林敬言手里端着盛满饺子的托盘从厨房出来,视线移到酒瓶子上。“喝酒?”

“你没办法喝吗?”方锐抬眼瞧瞧他。

“不是,我只是担心一下你。”林敬言坐下道,“我到时候可不想扛着一个醉鬼走在除夕夜的暴风雪里。”

方锐却大为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这话说的,我今天还就要把你灌醉!满上!”

两杯酒分别摆在两人的面前,酒气被旁边暖湿的水汽一催,浓了些许,淡淡的辛辣味儿。

“干!”

一端一碰一仰脖儿,一杯酒就下了肚。火辣辣的,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全身的血管都张了开来,暖洋洋的了。

“再来!”

方锐倒是惦记着他之前的flag,急急忙忙还要续杯,却被林敬言的筷子啪啪打了手。“你不是来吃饺子的吗小雪怪?酒待会儿再喝,饺子凉了小心天冷耳朵被冻掉。”

方锐这才记起自己刚刚被暴雪摧残了一遍的五脏庙,提起筷子。“那行,不过酒得喝完。”

林敬言笑眯眯的。“对了,我在其中一个饺子里面包了一个硬币,吃到的话新的一年里都会有好运气哦。只是我不知道它在我们俩谁的盘子里……”

话音未落,便见方锐上下两排牙齿缝间,咕噜噜滚下一枚白菜猪肉味儿的一元硬币来。

“真是好巧。”

林敬言说着,笑容之中一点意外都没有。

“这是你的口头禅吗?”方锐眼睛朝他一盯,“连个起码的语气助词都没有,你是故意的吧?”

口气似是在责问,却也是带着笑音的。

“是啊。”林敬言却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果然,这种事情瞒不过咱们方大作家的耳朵。”

方锐冲着他挑眉毛。“你这种称呼让我很不适知道吗,林——敬——言——老——师——?”

林敬言笑笑,不接他的话。毕竟商业互吹这种东西要是开了个头,可是会像“从前有座山”那个故事一样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的。

但是筷子和酒,在这个清冷又热闹的除夕夜却是不能够停下的。电视屏幕里一众央视主持人在几十年不换的春晚序曲里念着开场白,屏幕光影层层变换却始终不离那一派喜庆的红。风雪渐渐敛了些,两人提箸碰杯,背后是一扇开满了烟花的玻璃窗。

酒过三巡,二锅头的瓶子空了大半,连带着方锐的神智也一起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酒精带来的赭红像猴儿似的蹿上了脸,方锐面上已经成了盏大灯笼。饺子盘已是空了,但酒杯仍没闲着。他又分别给两人斟了一道酒,手舞足蹈的。

“李白——斗酒——诗百篇——!”

“方锐醉酒蹦三天。”

林敬言脸色倒是没怎么变,一双筷子又打上了方锐的爪子,酒瓶子也顺便没了收。“别喝啦,你已经醉了。”

“没有!要醉……那也是你先!”

方锐看来是真醉了,直醉成了一只大虾子,小孩儿似的撒泼打滚起来。

于是,他的嘴巴里突然就蹦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却又石破天惊的话来。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酒精泡过的舌头有些肿胀,话刚出口,他自己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酒瞬间醒了一半。

我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喝酒果然误事儿!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个几百年,连忙装醉好日后搪塞过去。

而林敬言却愣了一下。随即,在方锐那双有些朦胧的醉眼的注视下,他重重地,缓慢地点了点头。

“是。”

一个字,结结实实锤在方锐满脑子的二锅头上,掀起好大一片浪花。

“……什么?”

方锐有些吃力地问出这两个字。他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里是不是也进了酒,要不然……为什么会听见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我说,是的。”

林敬言却似乎并不介意再向他重复一遍,还多加了几个字。“我喜欢你。”

方锐却整个人呆了。他悄悄在桌底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直疼得他把剩下的那一半的酒也清醒了。这不是做梦。

“……为什么?”

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冬天啊。方锐想。

“因为一个巧合。”林敬言道,“因为那个巧合,我读到了你的作品,也知道了你。虽然几个月前我们才见了第一次面,但是,我其实已经认识你四五年了。”

他笑了笑。“从读到你的文章开始,我就认识你了。”

“一个人的文章的风格可以千变万化,但埋在文字底下的一些东西却是改变不了的。”

他指了指方锐的左胸口,又点了点自己的。

“比如,心。”

“我很喜欢你文章的那种感觉。”林敬言又笑,“你的心的那种感觉。”

“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情……”方锐咽了咽口水,道。

“它们是巧合,我精心安排的巧合。”林敬言道,“有一句话,‘逃得开的,都不是缘分’。我想,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缘分,那么即使是精心安排,这一切巧合也将不会成立。我们都是推理作家,你可能会觉得这些感情来得都毫无逻辑,但是……”

话没说完,却被方锐打断了。“那么,你身为我推理界的老前辈,那一句话你肯定不知道下一句。”

“‘说得清的,都不是爱情’。

“遇见你,喜欢上你,都很巧。

“希望以后能一直巧下去。”

【FIN】

 

 

 

我妈对我出来玩带电脑表示很震惊。

所以我这九千字都写了个嘛玩意儿。

妈耶最后真的好矫情啊。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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