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画手,屑粥批,真玛宝,定期掉落各种玛恩纳,不定期掉落其他干员/作品摸鱼

【默读/舟渡】没想到吧!(5)

*我流非典型向哨


*军官舟x军火商嘟


*前文走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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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时间仿佛就此戛然而止。微微倾侧的车厢里,万物将飞而未飞,前排肖海洋那声“小心”的尾音甚至还未断绝,但费渡却感觉自己已经被骆闻舟的体温浸透了。太近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心跳透过皮肉和衣衫蹦出来,印在他的肩胛骨上,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落入他听觉与触觉的网,轰鸣如响雷。


五感失控了。


周遭视觉触觉嗅觉听觉的信息铺天盖地地压过来,费渡的脑际霎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尽管有预知在先,但这一切还是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强行压制的精神力此刻终于找到了防线的薄弱处,狂乱地冲撞而出。几乎是在同一瞬他便感到双目充血,本能般地闭紧眼,精神图景狠狠摇撼了一下,不住地动荡起来。


他企图抓住一根精神触手,却终究是徒劳。头突突疼得厉害,耳旁的嗡鸣声仍然络绎不绝,眼前的景物繁杂到无法辨认,一切看得到的听得到的嘈杂仍在不断向他涌来,涌来,涌来,淹住他,堵住他的口鼻,卡住他的脖子,要让他窒息——就好像——曾经的那个金属环——


他觉得此时发生的好像是一场真正的车祸,尽管他那失控的触觉告诉他,车子现在已经恢复了平稳。他的精神力仍在遭受不可视的灾祸——蓦地,骆闻舟卡住他的那双胳臂似乎紧了紧,而他的精神力竟也莫名其妙地随之找到了实处。就仿佛一只大闹的猫咪忽然得到了安抚,终于收起了它支棱的尾巴和炸起的毛,慢慢慢慢地,蛰伏下来了。


脑际的疼痛褪去大半,费渡这才微微出了一口气,感到眼前重归清明,耳朵也终于听到了肖海洋的话音:“骆队,刚才我们旁边的一辆车超车时突然变道,没有打转向灯,我怀疑司机是故意的,但也不排除司机是新手判断失误的可能。对了我刚刚方向盘打得有点急,为了躲开还踩了刹车,骆队费总你们没事……”


结果下一刻他仿佛掉线了一般,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而费渡发现他在掉线之前似乎回头看了一眼,并且也发现了自己身后那厮竟然还没放手。


——而骆闻舟很明显也发现了。


气氛死寂了一秒后,后座二人以堪比核裂变的速度分开,一个盯椅背一个看窗外,齐齐安静成了两坨碳酸钙,车内之情状宛如秋天的坟场。


终于,骆闻舟打破了沉默:“你想死啊,不系安全带?”


“让骆队失望了,我暂时还没有这么别致的想法。”费渡转过头道,嘴上却没笑,“我从来都好好系安全带。”


话音刚落,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费渡身旁的那个安全带插扣。安全带此时已经收回原处,费渡便将它重新拉过,卡进插扣里,“咔嗒”一声清晰的脆响。接着,他没有按开关,直接将那卡扣向上拔——不费吹灰之力的,卡扣脱开了。


骆闻舟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他一拔自己那没有松脱的安全带,也是一模一样的情状。费渡抬眼看他,他道:“我来的时候也是坐后座,只是的确没有试安全带。我上去找你的时候小肖在车上,也不可能有人动手脚——小肖,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车的?”


“今天出发的时候。这之前我也没碰过这辆车。”肖海洋答,又有些紧张地道,“骆队,我没有动。”


“嗯,我知道不是你。”骆闻舟说。肖海洋松了口气,而费渡瞥了骆闻舟一眼,道:“所以你是想说,有别的内鬼?”


“现在看来是这样。”骆闻舟说,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又斜眼瞧他,“不过你可别想就这样终止交易,这样我更得带你去见陆团。”


费渡一哂:“我们之间有交易吗?自始至终都是单方面劫人。”


“你好像很吃亏?”骆闻舟说,教训道,“就是要这种效果,懂不懂?以前还没觉得有内鬼,现在大概率有了,我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你,你更不怕被窃听?把你安全带系上,系不紧也要系,系完就闭嘴,别你这金贵嘴里的二五八万全捯出来。”


尽管话糙但理确实不糙,因此费总也总算心甘情愿从了一回骆队的命令。并且他也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想一想。经过这一段插曲,他现在已经能肯定,军方与他的处境大致相同了。而军方本次找他前去,极有可能就是与他所想的是同一件事——就算不是,也必定极有关联。


而他自己岌岌可危的精神力也终于夺回了他的视线。一天之内失控两次,原因看似没有关系,但又真的没有关系吗?并且,这两次,将他解救出困境的又恰好都是骆闻舟。是巧合吗?又或是他有意为之?若是有意,那他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以及——为什么?


关于这第四个问题,费渡倒是觉得他现在可以先行解答一下,毕竟对于这个问题,“无聊”二字估计可以概括全部答案了。


而他随之想起,那个预知好像还有一处没有应验——他的手臂现在并没有受伤。难道正常的进程还是被干涉了?他想着,瞟了一眼骆闻舟。后者此时正用通讯器发着信息,估摸着已经在查问此事了。眼神是凝重的,像是含着铅。费渡记得,他刚认识骆闻舟的时候,后者还是没有这样的眼神的。


而他忽地感觉有些热,刚想让肖海洋调一下空调的风速,才发觉开关已经打到了最大档。发热的是他——或是说,是骆闻舟残留在他身上的体温。他的体温相对低,而骆闻舟的温度对他来说就太高了,烫在他敏感的触觉上,像是一个新印的烙痕,看不见,却又随时都在。




所幸,后半程除了后座两只斗鸡偶尔再斗斗嘴之外,没再出什么车祸爆炸晕车之类的幺蛾子,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军团驻地。昔日高度集权的“塔”在当今这个太平盛世中早已消失,地方军团则纷纷崛起,成为各地的领袖。而燕城军团便是此地的统领,驻地是规模颇大的一个楼群。在地库停好车后,三人便向主楼赶去。


肖海洋似乎因为本次行程受到了极其巨大的心灵冲击,一路都闷声不响的。而费渡闲庭信步地走着,见旁边的骆闻舟莫名有种半身不遂的调调,便道:“你手坏了,骆大爷?”


“那是,被你气坏的知不知道?”骆闻舟倒还真顺着他这杆儿向上爬,理直气壮道。于是费总一面走避一面觉得自己可真行,当初居然没有把此人另一条胳膊也气坏。


于是骆闻舟就顺便招招手把肖海洋呼过来,向他正色道:“小肖啊,刚才安全带这个事儿我相信你,但我觉得你还是等待会儿费渡跟老陆谈完之后就去跟老头报告一下,最好之后也避一避,毕竟这还是事关重大。”


“嗯,我知道。”肖海洋诚恳地点点头。结果随即他又听自家队长话锋一转,半商量半威胁地低声道:“还有,今天你在车上看到的事别告诉别人,听见没?”


肖海洋脑子卡了一下壳,想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事,最终确定是那个事,赶忙点点头,道:“是,我不会告诉陶副队的!”


骆闻舟:这娃突然有点机灵?


“乖。”他道,扭了个身,忽然一皱眉,对肖海洋道,“费渡就你帮忙带去老陆那边吧,我去一趟军医部。”


于是肖海洋便向费渡解释“骆队还有其他要事在身不能继续陪同”,费渡听了也没说什么,只笑了笑便安安静静地跟在肖海洋后面——只要骆队不在,费总还是很消停的。


最后抵达办公室门口时,费渡没急着敲门,而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笑眯眯地递给肖海洋:“小肖,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我和你们陶副队关系很好。”


莫名其妙的,费渡看见肖海洋在听到“陶副队”时奇怪地僵了僵。不过肖海洋微愣一瞬,还是接过了名片,诚恳地道:“谢谢费总。”


“不用谢。”费渡道。结果随即肖海洋又听他话锋一转,半商量半威胁地微笑道:“今天你在车上看到的事记得不要告诉别人。”


肖海洋的脑子又卡了一下壳,想了一下这又是什么事,最终确定还是那个事,赶忙点点头,道:“是,我不会告诉陶副队的!”


费渡:这回答好像有点奇怪?


【TBC】




小眼镜:你们终于不用再迫害我了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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